【魔探局3】CH1.意外的訪客

2013/02/17 § 0


聲明:這是三月CWT33要出的自創新刊第三集的試閱內容。如果還沒有看過前兩集的話,第一集試閱第二集試閱都在這邊。內容是半現代架空魔法背景的冒險向故事,與前兩集的故事雖然人物有相關但事件主要是單元性,先單看一集也OK!歡迎新朋友嘗試看看噢~~

試閱部分暫時不會全文放出,到20日之前都會每日更新,有興趣的各位可以先看看試閱,會場也歡迎到攤位上來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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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意外的訪客






「妳知道妳這麼做很蠢,對吧。」愛西婭在從布蘭琪的手臂上拔出一根毒蜂針時說。

她把它丟進培養皿裡,血水混合著藥水滲出一絲黑色,那裡已經有七、八根同樣的黑刺。「妳知道就算是妳,中了超過十毫克的血毒蜂毒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吧?」

在她又轉回來,為布蘭琪挑出她肩膀上最後一根血毒蜂針時,女豹人的肌肉顫了顫。

「別亂動。」愛西婭罵,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用針尖把那根埋在肌肉裡的毒刺挑出來。

布蘭琪甩甩頭,嘴裡長吁出一口氣。「妳確定妳這不是挾怨報復——」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愛西婭翻白眼,把一大塊抹上褐紅色藥膏的貼布貼上患處。

布蘭琪立刻倒吸口氣咆哮起來,「哦!該死!」她臉色發白,用力咬住下唇,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不過,這個是。」愛西婭愉快的說。女豹人恨恨瞪她一眼。

藥草師絲毫不以為意,拿來繃帶為她把整條手臂纏好。

藥膏痛雖痛,但敷上去沒多久布蘭琪就感覺被蜂毒痲痹的患處開始有了感覺,肌肉活動也不再僵硬。她試著握了握拳,雖然還是疼痛,但她可以忍受這個。

「好啦,妳到底是為什麼會蠢得沒穿防護衣就闖進血毒蜂群中?別告訴我妳其實是個大近視眼。」愛西婭看著她穿上制服外套,轉身去收拾自己的醫藥箱,順口問一句。

照理來說,血毒蜂這種稀有的魔法生物應該不會出現像這樣的小鎮裡——既偏遠、又沒有任何魔法相關資源的小鎮——當然這並不是指真正地理位置上的偏僻或封閉,而是再魔法立場上來說。古老的力量已經回歸世界許久,魔法、巫師、各類異人生物充斥世界,人類已經學會如何與魔法共存,並開始發展屬於他們自己的魔法文化,在這樣的時勢所趨下,這個小鎮對魔法的接觸與知識卻出乎意料之外的低,可謂罕見。

在布蘭琪來到這裡的魔探局分部之前,這裡只有兩個甚至連探員資格都沒有的菜鳥,他們對基礎魔法知識的了解少之又少,在一開始曾讓布蘭琪傷透腦筋——好吧,也許說「厭煩到極點」更貼切一些——她一度曾不了解總局指派她來這裡的用意。

雖然她相當有自知之名,她搞破壞的能力和她的戰鬥能力依樣出色,身為菁英探員的身分或許會讓不少人投鼠忌器,但想搞死或整死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可讓一個有強大戰力與利用價值的頂及戰鬥探員來作這她一點都不擅長的管理工作,還是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想都太浪費資源。

直到上次事件她才想通這件事其實其來有因,雖然她尚未從任何人那裡獲得證實,不過事實擺在眼前——這處小鎮正在美洲大結界的中心點。

在魔法回歸之前,曾有一次強大預兆,美洲地區曾被一股劇烈的魔法波動籠罩,經後人研究,那是一個巨大且威力難以估計的魔法陣,它的出現扭轉了整個世界的規則,讓魔法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喚醒了第二次的魔法時代。而在這時代的魔法規則有許多都和古時留下的規則大不相同,不少學者認為這和美洲大結界有關。

沒有人知道這個結界為什麼會出現,又是怎麼出現的。但它改變了整個世界的規則結構,魔法元素依其規則運行,顯然古時候並沒有這個東西,所以依循它而存在的魔法自然和古老時期不甚相同。它是全世界魔法的基石與準則。

美洲大結界的頂點對研究魔法的相關人士來說並非祕密,但它的中心點鮮為人知。因為力場歧異點原理,一個魔法陣的最中心是最不受該魔法陣力量影響的地方,它在施放時具有許多用途,但對於研究者而言卻毫無用處,沒有多少人關心它的地點——既然是如此龐大的魔法陣,任何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試圖去駕馭它,從而冒上喪命的危險。

布蘭琪對魔法的知識全部都是與戰鬥和任務有關,她不是學者,也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可三個月前卻有個自以為能改變世界、利用操控美洲大結界力量的瘋子打算在這裡實行一個獻祭儀式,而世界用她無可撼動的強大證明了螻蟻一樣的人類就算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她的運行規則。

儀式沒有發揮效用,那個計畫這一切的女巫死了,她的幫兇哥哥也被魔探局逮捕歸案,在北極的黑獄裡遭到永生監禁。魔探局總部在這一次行動中遭到重創,不過這一切都燃燒不到邊境這個小鎮上,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差那麼一點就要爆走失敗的儀式並沒有帶給這裡的純樸居民絲毫影響。

布蘭琪得說她對此還是慶幸的。只是這幾個月來出現在鎮上、不請自來的魔法生物倒有一點增加的趨勢,貝斯特對此的解釋是雖然儀式失敗,但它所凝聚的魔力分子還是會對魔法生物造成一些吸引,他估計這狀況不會長久,歧異點原理過不了多久就會將這些作亂的魔力分子驅回它們該在的位置,不過在這短暫的——一年到半年左右,還真短,哼——時間裡,布蘭琪和另外兩個就算通過了探員考試依然很菜的菜鳥就不得不辛苦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她今天凌晨時分,屬於獸人敏銳的危機感應力一拉警報,就從床上跳起來,馬不停蹄趕到兩條街外獨自處理一群迷路又狂怒的血毒蜂,又因為疏忽而弄得自己滿身是刺。

一大清早就被布蘭琪瘋狂撥打得電話鈴聲叫醒出診的愛西婭一看到這麻煩的傷勢就頭痛,沒睡飽加上煩躁,也不難理解她的口氣為什麼會這麼不客氣,雖然她平常也沒禮貌到哪去就是了。

布蘭琪齜牙咧嘴地好不容易把外套穿好,「那才不是我的錯。」她抗議道:「誰想得道牠們會突然失控,我的處理程序沒有問題。」

「喔,是嗎?」愛西婭雙手環胸,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容。那表情出現在她臉上恐怕會讓全警局上下所有對這位民間協助者有好感的祕密崇拜者打消任何不恰當的念頭,不過,當然愛西婭會確保不讓這狀況出現。

「我相信魔探局的訓練中絕對包含處理血毒蜂的第一守則就是穿上防護服這一條。」她譏諷地說:「喔,我忘了,可能沒有,因為這是幼兒層級教材中的項目之一。」

「好啦、好啦!」布蘭琪忿忿不平的喊,「我睡昏頭了可以吧?天殺得那群小蟲子在大清晨的把我吵起來,我失眠了好幾天都得到凌晨才能睡著,妳能期待我有多清醒去應付牠們?」

「妳失眠?為什麼。」愛西婭的樣子就像聽到什麼詭異的八卦豎起耳朵。

布蘭琪用力瞪她,幾乎使盡全力,但愛西婭從來都不受她的阿爾法眼神影響,布蘭琪確信她們初遇時這女藥草師的不安與侷促也全是裝出來的。

最後她放棄了。她煩躁地抓抓頭髮。「最近我總是作夢。」

「夢?」愛西婭眼睛一亮,「我不知道獸人也會作夢,那是什麼樣的夢?」

「獸人當然也會作夢,妳怎麼以為我們不會?」

「好啦、好啦。」藥草師敷衍地安撫兩句,眼底的期待沒有絲毫減少,「快告訴我妳到底夢到什麼了?」

「妳幹麼那麼好奇。」布蘭琪滿臉抗拒。

「喔,就是好奇,說說也不會怎麼樣嘛,快點,告訴我。」

「......那沒什麼好說的」她遲疑幾秒才繼續說,「我總是夢到棺木,巨大的棺木,旁邊有一頭白鹿。」

「棺木和白鹿?」愛西婭思索一陣,「妳想會不會和妳的教義導師有關?我是說——白鹿,那是阿爾提米斯的女神信使。」

在這個年代,魔法與神祇的關係並不像從前那麼緊密,不過這並不妨礙那些魔法相關者,或是魔法種族依循他們古老的習俗,相信並遵從某位神祇,他們尊稱自己所選擇敬拜的神為教義導師,但它並不是宗教或是信仰,更像是個人的靈魂寄託與行為準則,每個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解讀教條,提出自己的詮釋。

這並非強制,也有一大部分的魔法相關者終身都沒有追尋的教義導師,布蘭琪直到成年加入魔探局之後才在狩獵女神阿爾提米斯的教義裡找到她的信念。

「我打過電話給女神神殿,祭司說他們那裡的靈感者沒有什麼感知。」布蘭琪搖頭。

「嗯哼。」愛西婭聳肩,「也許是和影響這裡的那個儀式殘留力量有關,或許它也影響了妳,獸人也是魔法生物的一種,而妳下意識尋求妳的教義導師開示。」

「也許吧。」布蘭琪說,聽起來有些煩躁,好像不太想談論這些話題。

愛西婭可以理解,夢境總是一個人最私密的東西,而你如果足夠了解人的靈魂與夢之間的聯繫,就會更明白這一點。

她站起來,「好吧,妳需要我為妳配一些安睡的藥草茶嗎?不會很貴,看在老主顧的份上,我還可以給妳打折。」

「喔,免了吧。」布蘭琪噁心地皺起鼻子,抓起桌邊的可樂仰頭灌下一大口。

「妳知道,逃避吃藥可是小孩子才會幹的事,布蘭琪。」臨出門前,女藥草師忍布住說了這一句,毫不意外的得到一個憤怒的鄙夷眼神作為回答。

她帶著愉悅的微笑轉身,鼻子就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喔!」她後退一步跳開,揉著鼻子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個子壯漢,「蓋文!」

「嗨,愛西婭,我很抱歉,妳沒事吧?」那個性和他兇悍壯碩外表完全相反的男人問。

「我沒事。」愛西婭搖手,禮貌地拒絕對方的關切。

「早,愛西婭,妳這麼早在這幹麼?」跟在蓋文身後走進來的艾瑞克擺出他最迷人的微笑。這傢伙總是無心地對異性無差別奉送費落蒙,但就是他這調調總讓女人們對他敬而遠之。

「問你們不愛吃藥的親愛老大吧。」愛西婭說,完全不顧布蘭琪在她身後憤怒的吼叫阻止,「至少你們能在下次她隨便鑽進血毒蜂群裡時拉她一把。」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怒火中燒的局長,以及她右半邊臉上明顯的紗布與手臂上的繃帶。

「妳走著瞧,愛西婭.華格納。」她喊。

「我正在走,親愛的局長。」愛西婭竊笑,得意地揮揮手,像個勝利的玩家大步走出去。

辦公室在她離開後幾分鐘都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艾瑞克忍不住開口。

「不會吧,Boss,一群小蜜蜂?」他一臉憋笑憋得辛苦萬分的樣子。

「是血毒蜂群。只要一根次就能讓你死十次不只。」布蘭琪冷哼,然後惡劣地勾起一邊唇角,看得艾瑞克頭皮發麻。「也許下次你可以試試。」

「我想還是不用了,多謝。」他乾巴巴地說。

「說真的,老大,妳可以呼叫我們支援的。」蓋文說。

女豹人堪稱溫和地看他一眼,「現在你們就可以幫上忙,把結案報告寫一寫。」

艾瑞克瞪大眼,「嘿,在現場的是妳不是我們耶!那不是妳自己該做的事情嗎?」

布蘭琪揮揮她受傷的右手權充回答,仰頭喝完那瓶可樂,順手把空瓶丟進垃圾桶。「再幫我拿一瓶來。」她吩咐。

蓋文嘆氣。走到角落的冰箱——附帶一提,那是魔探總局提供的特殊設備,雖然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探員自己的特殊癖好也得總局買單——從滿滿一冰箱裡的可樂中挑出一罐扔給布蘭琪。

「妳知道妳不能把這個拿來當藥或是正餐吧。」他有些看不過去,再次叮囑。

布蘭琪只是無所謂地聳肩,「為什麼不行。」她又一口氣喝掉半瓶。

可樂怪——艾瑞克用手臂遮掩對搭檔做出口型。

但下一秒他的額頭就被一塊橡皮擦命中。

艾瑞克吃痛抬頭,就見布蘭琪正拿斜眼瞪他,頓時默不作聲。

「好啦。」喝完可樂,女豹人大馬金刀往局長辦公桌的桌緣一坐。「你們兩個今天搞什麼鬼了?」

她這話問得兩個男人一頭霧水。

「什麼搞什麼鬼?」

「別裝傻。」她說:「你一走進門我就聞到一股心神不寧的味道,現在說吧,你們最好是不要給我惹了什麼禍。」她一臉要是他們真惹了什麼麻煩,絕對會把他們吃下肚的表情。

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布蘭琪說的「聞到」是真是假,她又是在開玩笑——喔,看她那臉色肯定不是這個選項——還是在威嚇套話。

但看著她全身都擺出「不說更好,直接等死」的模樣,艾瑞克洩氣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啦。」他試圖以此逃避。

但布蘭琪只是高高挑起眉毛,「喔?」

「真的沒什麼。」蓋文說:「他只是跟他妹妹吵架了。」

「我們才沒吵架!」艾瑞克抗議。

蓋文擺出安撫的手勢,「好吧,是沒吵架——只是起了點小爭執。他妹妹說她想學魔法。」

「喔。」布蘭琪沒料到會是這種事——她知道艾瑞克正在讀大學的妹妹這幾天回家,她還准了他昨天的假她當然知道——不過天知道她最不擅長這種家人話題了,看她和她姊姊那糟糕的關係就明白了。

「那就讓她學啊?她有魔法天分嗎?」她輕描淡寫,想帶開話題。

沒想到艾瑞克卻苦澀地看著她說:「沒有那麼簡單,她——她曾經是個魔法受害者。」

這回布蘭琪倒有些驚訝,「魔法受害者?那麼她怎麼會想學魔法。」

艾瑞克滿臉苦惱,「我也不知道,她並不是——我是說她不是想成為魔法師什麼的,她只是想要做些學術研究......」

「那就讓她去。」她說:「魔法效應會在任何受到它傷害的人記憶裡留下創傷,這種人通常沒辦法通過對應的心靈檢測,不過如果她只是想知道一些應用理論——普通人類當中也有不少人把這當作一門學科研究的,反正不涉及實作,你有什麼好擔心?」

「這沒那麼簡單。」艾瑞克說,口氣有些暴躁。布蘭琪挑眉等待下文,但他卻一時語塞,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我們在談論的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路邊隨便一個受試者之類的。」最後他氣急敗壞的喊。

蓋文無奈嘆息,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布蘭琪則直接用哼聲表達她的不以為然。

「哥哥。」她說這兩個字的語氣充滿鄙夷,還有輕視的憐憫,就像擁有這兩個字頭銜的傢伙都是無可就藥的蠢蛋,最好離他們遠一點。

艾瑞克氣鼓鼓地開始用粗暴的動作對待他桌上那些文件,以此抗議他受到的不公平對待。

布蘭琪立刻像隻打架打贏、高傲翹起尾巴的貓,交疊起修長雙腿得意洋洋喝她的可樂。蓋文試圖不讓自己去想這完全是因為愛西婭臨走前的那一番調侃讓她遷怒艾瑞克的報復。

桌上電話鈴聲響起,布蘭琪跳下桌子踏著悠閒步伐繞過辦公桌,一點接電話的意思也沒有。

蓋文只得接起來。

「魔探局分部,我是沃瑞警官——喔,好的、好的,請她進來吧......」他按住話筒,對布蘭琪說:「妳有訪客。」

女豹人一臉困惑。她從來都不會有訪客。「誰?」最好不是某些討厭的舊識......

蓋文又轉回去,「呃,抱歉,你剛說她叫什麼名字?喔......好。」他掛掉電話,說:「他們說她叫伊莎貝拉.席爾恪。」

椅子翻倒的鏗筐聲響嚇住了蓋文,也讓艾瑞克驚訝抬頭,看著他們似乎不小心撞倒椅子的女局長。

她一臉猙獰裡還含著罕見的恐懼。「你說什麼?」她大口喘著氣,每個字都像從胸腔裡用力擠壓出來的一樣,「再說一次!」

「呃......」蓋文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布蘭琪如此盛怒。

但也不需要他再說一遍了。因為清晰可聞的高跟鞋踏地聲已經傳進門口。

而布蘭琪瞬間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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