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探局2】CH4失去的遺物(下)

2012/07/17 § 0


艾瑞克與蓋文一起坐在大廳角落裡臨時搬出來的長椅上,兩人手裡都捧著一杯咖啡,看著眼前擠成一團的大廳,還有來來往往的制服探員,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

警報鈴響之後沒多久,技術部就湧進大批探員忙著進行搜索和系統檢測,霍頓也忙得不可開交,像隻倉鼠似的被電話鈴聲使喚來使喚去,他們兩個在那裡顯眼的要死,於是一個探員問明身份後就要他們到大廳集合——

看現在這樣子,八成是總局內所有不屬於局內員工的人都被聚集到這裡和餐廳了。

這裡剛開始還騷動不安,不少人叫囂著要求解釋說明,直到一個冰霜巨人走進來,坐鎮似的往大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坐,就沒有人敢再大小聲。

艾瑞克可以理解。那個冰霜巨人足有十尺高,是蓋文身高的近兩倍,全身藍色皮膚刀槍不入,呼吸間吐出的全是白霧般的冷氣。冰霜巨人在北歐傳說中既冷血又嗜殺,而且還擁有任意變形的魔法,是難纏的狠角色。

而他們在那名冰霜巨人的制服外套胸前看見了和布蘭琪一樣的SMDC徽章,這表示他也是個專家級戰鬥探員。

高壓威嚇之後,很快有餐廳員工出來替大家倒飲料、緩和氣氛,艾瑞克替他和蓋文各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喝。

還沒喝完就有執法部人員出來說明戒嚴令,才剛安撫下的群眾情緒在聽到這消息之後又開始有些騷動,但冰霜巨人一站起來,聲音就又消了下去。

只是艾瑞克看到附近還是有不少人聚成一個個小圈圈,竊竊私語什麼,看上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還有幾個人悄悄瞟向冰霜巨人。

「這真是一場大混亂,老兄。」艾瑞克有感而發。

「是啊。」蓋文喝了一口咖啡,四下環顧,注意到旁邊有股莫名的視線,他轉過頭一看,是中午曾經看過的那三個瑪圖克。

他們就坐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其中一個正盯著他們瞧。

蓋文連忙轉回視線。

「怎麼了?」艾瑞克問,就想回頭去看。

「別這麼做。」蓋文拉住他,「是中午遇到的那三個。」

艾瑞克全身僵了一下,「他們想幹什麼?」他低聲問。

「鬼知道,總之我們別惹事就行了。」

「我們不惹又不代表別人不會惹……」艾瑞克抱怨。

蓋文突然撞了撞他的手肘。

「幹麼?」

「看那邊。」

艾瑞克往搭檔指的方向看,一隊人正從旁邊的走廊出來,快速通過大廳,正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而其中一個人正巧他們認識——是賽爾拉。

「你覺得我們可以向她打聽一下事情的狀況嗎?」艾瑞克問。

「我不覺得她會透露多少。」蓋文搖頭。

「但我們或許可以問問她有沒有辦法幫忙找到貝斯特,他不在這裡也不在餐廳。」艾瑞克突然說:「也許她知道他在哪。」

蓋文想了想,同意這是個好辦法。他們在賽爾拉走進走廊的時候迅速追上去——同行探員在發現有人跟著時,一致轉過身來面對他們,他們沒拿出武器,但也不需要,他們的姿勢已經充分表現出威脅性。艾瑞克和蓋文立刻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害。

「等等。」賽爾拉開口,從探員們身後走過來。「先生們,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呃,我們很抱歉打擾妳……但是可以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蓋文開口。

賽爾拉露出歉意的微笑,「很抱歉,現在我不能透漏細節,不過一切很快就會好的,我保證。」

事實上,她的保證在一群執法探員的包圍下顯得有些缺乏說服力。她也注意到他們兩人的思緒了,因此笑容中的歉疚又加深許多。

「這和一級保險庫被入侵有關嗎?」艾瑞克問。

賽爾拉立刻蹙起眉,「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她的表情緊張,而她的情緒立刻感染到周遭的人,艾瑞克和蓋文也慌張起來,周遭的探員們再度擺出備戰姿勢——顯然,共感者的動搖比她表現得還多得多。

「我們那時候正在技術部——呃……我們去那裡找貝斯特,正好看到監視器畫面……」蓋文據實回答。

賽爾拉點頭,那些困擾他們的動搖氣氛很快消失了,但她仍然嚴厲地看著他們。「好吧,你們看起來知道了一點內情,不過我還是不能透漏更多,而且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再告訴其他人有關一級保險庫的事情了。」

兩人立刻點頭。

「好的,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就找個探員告訴他,他們會通知我。」

艾瑞克點頭,隨即想起不對,「等等,藍道爾小姐,我們現在就需要妳幫忙。」

「噢。」賽爾拉怔了下,「怎麼了?」

「貝斯特不見了,他要我們結束測驗後去找他,但他不在他的研究室裡。」艾瑞克說:「我們想知道妳有沒有辦法找到他,或是知道他在哪?」

賽爾拉正要回答,但有另一群人在這時神色緊張地跑過來。

「藍道爾——」穿著黑色幕僚長外套、走在最前方的男人高聲地叫賽爾拉,但當他看見艾瑞克的時候,有些訝異地抿起嘴。

「漢斯?」艾瑞克意外會在這裡見到他,那個他早上一起在陽台抽煙的夥伴。

……艾瑞克。」漢斯遲疑地對他點了頭,隨即轉向賽爾拉,急切地說:「三樓緊急應變中心要召開臨時會議,技術部已經有分析結論,修德洛副局長還在和團體主席開會,他指定妳過去參加。」

賽爾拉嘆口氣,轉向艾瑞克。

「我很抱歉,羅瑞爾。」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真的很抱歉,「我現在很忙,但我保證會請人去找的,現在各層樓都有人在登記名單,會有人找到他的。」

「不,等等。但這有點急,我們覺得他消失的方式不太對,和他在一起的女巫也不見了……

賽爾拉猛然打斷蓋文的講述。「你說他和一個女巫在一起?」

「對,她叫做葛蕾特.多明罕……

「等一下,你在說我妹妹?」又一個聲音打斷蓋文,這回是漢斯。

「那女巫就是你妹妹?」艾瑞克接口,迅速得好像在演雙口相聲。

現在,漢斯盯著蓋文,艾瑞克和蓋文則同時看著他,三個男人的眼神都有點不知所措和緊繃。

「冷靜點,先生們。」賽爾拉說話的同時一人推了他們一點,把他們從激動、緊張、意外的情緒推往平靜的那一塊。

「現在,如果你不介意,多明罕室長,請讓我們單獨談談。」賽爾拉要求。

但漢斯擺出一副不容妥協的樣子,「那是我妹妹,我有權參與話題。」

這會輪到他和賽爾拉對峙了。他們的凝視不長,也許是因為兩人現在都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

艾瑞克本以為賽爾拉可以用她的能力「說服」漢斯——即便那有些不公平,畢竟那是他妹妹——但賽爾拉顯然沒做什麼,她點頭同意漢斯加入。

蓋文簡短地將他們從霍頓那裡得知的情況告訴兩人。他們的表情一樣凝重。

「我會去詢問巫塔。」漢斯立刻說,嘴角繃得死緊。想到今早他為了和他妹妹吵架的事情跑到陽台抽煙,艾瑞克覺得這完全可以理解。

不過賽爾拉阻止了他,「有魔阻立場,對外通訊全部封閉,你聯絡不上巫塔,現在的情勢也不容許你這麼做。」

漢斯露出像被重重打了一拳的表情。

「沒有其他辦法嗎?」艾瑞克同情地問。

「我只能要求目前在執勤的探員注意他們。」賽爾拉說。她拍拍漢斯的手,強調自己的說服力。「多明罕,你先去會議室吧,我馬上到。」

漢斯看著她,還是有些踟躕。

「去吧。」她說,眼睛盯著他。這回魔法師沒有猶豫,叫來隨行的人就離開了。

看他離去,賽爾拉突然把蓋文和艾瑞克拖到一旁。

她悄悄地把一張磁卡塞到蓋文手裡,「這是我的通行證,有二級權限,可以通過魔阻力場,別讓多餘的人知道我給你們這個。」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而且迅速懇切,「想辦法找到貝斯特和那位女巫,你們可以找技術部的霍頓幫忙,他和貝斯特的關係一直不錯。盡快,我很擔心這一切。」

「妳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嗎?」蓋文謹慎地問。

她憂慮地微笑。

「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麼不是『會』,是『正在』發生,先生們……我只是覺得同一時間出了這麼多事,很難相信是巧合。」

他們都明白她的顧慮。

「所以。」共感者嘆息一聲,從她腦海裡透漏出的期許反饋到他們腦中,他們清楚地意識到這是來自她的懇求。「盡快解決這件事,好嗎?」

他們都同意這個,因為今天實在不需要再多一件混亂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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